命人将我拖出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脚下的染血的单子。
感觉心像是被撕成碎末。
花费几十亿为我在医院建造功德楼的人,是他。
五年间陪我磕了几千个响头,喝下无数中药的人是他。
如今将濒死的我和孩子赶出手术室的,也是他。
我惨声笑着。
越笑越大声。
医生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在更逼仄的空间为我手术。
随着血源的补充,我煞白如纸的脸色渐渐好转。
门再一次被撞开。
柯嘉桓冷冰冰地看我一眼,像是看死人一般:
「这个女人的胎衣我要了,我老婆胎心不稳,正好以胎养胎!」
我望着他,气得浑身颤抖。
攒着全身力气,拿起一旁的手术刀向他砸去,「滚!」
他冷冰冰看我一眼,只打了一个响指。
保镖的脚踹上手术床,我连床带人直直翻了过去。
人摔在地面,下身像是开了洪。
柯嘉桓拧眉咒骂:
「疯婆子!我老婆能要你的胎衣,是你福气!」
医生什么话都不敢说,只能将我抬上另一张床。
「等什么!快取胎衣!再啰嗦一句,我让你们全部下岗!」
肚皮被划破时,耳边是他隔着话筒对乔映映的柔哄声:
「老婆你放心,从活人身上剖下的胎衣,鲜活得很,一定能保咱们儿子身强体壮!」
我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心底像是被血刃剜了一刀又一刀。
拿亲骨肉的命给情人补身,柯嘉桓可真是情深义重。
眼泪从眼角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未成型的血块被取出时。
耳中像是有孩子在嘤嘤地哭:「妈妈我疼……」
我绝望的闭上眼。
医生正要为我缝合伤口时,却又被人突然拦住。
「别缝了,这个女士,还要……再划一刀」
所有医生纷纷瞪大了双眼。
「还划?再划,人就死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划!死了也要划!」
「柯总,这次又是为什么?」
「我老婆说那胎衣血淋淋的,入了汤气味难闻,她喝不下去!不如用的她的活人血进补吧。」
医生气得青筋直跳。
却没有办法,只能怜悯地看着我。
「女士,您忍着点……我立即为你补上血源」
没说完,被柯嘉桓不耐地打断:「别废话!快!」
扫到我血泪交杂的死人样,他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护士好心,将我汗湿的头发捋到耳后,露出一半面容。
恰好,他侧头拨通电话:「将我老婆推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秘书看见我半边脸时,瞪大了眼。
他指着我,哆哆嗦嗦要说话。
被柯嘉桓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闭嘴!」
秘书看我一眼,再不敢开口。
我流尽最后一滴泪时。
医生将无数的血管***我身体,我的血源源不断送进了乔映映的身体。
一步之遥,躺着柯嘉桓的两位老婆。
他站在中间,对着乔映映嘘寒问暖:
「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孩子也能显怀了!」
乔映映嘴上应和,眼神却直直看向我,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她是该笑。
因为她,我的孩子和命,都折在柯嘉桓手上,一死一伤。
突然管家闯了进来,失声叫道:「先生,太太……不见了!」
柯嘉桓身体一僵,立马站起,声音发颤:「望舒人呢?」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太太早上追着你出门,说是要给你惊喜……」
柯嘉桓的身体晃了晃,险些站不住。
几秒后,他极力稳住声音道:「找!赶紧去找!」
身后的秘书再也忍不住,指着我大声嚷嚷:「老板你看!躺在另一边的就是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