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

他坐了很久，直到服务员来提醒结账。

他站起来，掏出口袋里仅剩的二十几块钱。

付账的时候，手指抖了一下。

出了咖啡厅，雨还在下。

没有伞，鞋子彻底湿透。

他走在街头，人来人往。

没有人看他一眼。

他成了这个城市最普通、最沉默的一部分。

他抬头看天，雨点打在脸上。

冰凉，真实。

他没有躲，只是一直往前走。

雨越下越大，他全身湿透。

有人在喊出租，有人在接电话。

有人打着伞匆匆走过。

他像一块被人遗忘的石头。

走过街角的玻璃橱窗时，他看到自己倒影。

蓬头垢面，眼神涣散。

他忽然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

没有蛋糕，没有祝福，没有一个人记得。

林浩发了条朋友圈。

“今天是我生日。”

没有配图，没有表情。

发出去后，他点开列表，一个个刷新。

没人点赞，也没人评论。

他删了。

站在雨里太久，衣服贴在身上，又冷又重。

他回到出租屋时，手已经冻得麻了。

屋里还是那股味道，潮湿、闷沉、令人不快。

他脱了衣服，找了条旧毛巾擦了擦头发。

没热水，脸上的雨水也没洗掉。

床单还潮着。

他把手机放在床头，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饿得厉害。

钱包里剩下不到十块钱。

他在外卖平台点了一单最便宜的米饭套餐。

骑手说要等五十分钟。

他坐在桌前，拿起几天前的简历，又改了两行。

改着改着，眼睛花了。

“你这样太没用。”

苏芷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来。

一遍一遍，像针扎一样。

他甩了甩头，关了电脑。

快递来了。

他开门时，骑手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才把餐递过来。

那是一份盖饭，盒子有点漏汤。

林浩接过来时，手被烫了一下。

他没说话，也没抱怨。

放在桌上，用筷子扒了几口。

吃到一半，手机响了。

是苏芷的电话。

他有点愣，赶紧接起。

“喂？”

“你方便说话吗？”

她声音冷冷的。

“方便，怎么了？”

“我爸妈想跟你谈谈。”

林浩愣住。

“谈什么？”

“当然是关于我们的事。”

她语气有点不耐。

“你要是还想继续下去，就过来一趟。”

“你知道他们怎么看你吗？”

“他们一直觉得你配不上我。”

林浩沉默了几秒，“你说在哪儿？”

“城南富乐小区，我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