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陆凌答应了，但让我把他微信拉回来。
我没拒绝。
接下来的几天我很忙，陆凌也很快要有比赛，在俱乐部忙着准备比赛。
他随时会给我发了微信，发他的车子，还有他的午饭，又或者问问我在干什么？工作忙不忙？
以前我都会捧场，借此话题聊个没完，现在只觉得有些无聊，也没回复。
他甚至学会了自说自话。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是工作很忙吗？」
我看着这句话忽然眼睛酸涩。
这话，我好像说了上万遍。
但从没得到过及时回复。
因为要出国，我有俩发小约旅游约了挺久了，但一直没空。
出去之前，也是要和她们吃个饭的，就想着趁此时间，调了三天年假加一个周末，去了她们的城市。
我当然没告诉陆凌。
在周五下午，陆凌给我打了电话。
「娇娇，你公司地址微信发一个给我，我训练结束了，去接你，咱们今晚出去吃饭。」
有些讽刺。
他不知道我公司名字，也不知道我公司地址，不论刮风下雨，他从未接送过我上下班。
他现在竟会想着来接我下班一起去吃饭了。
我犹豫了挺久才回他。
「我不在公司。」
「那你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在海城，我后天回去。」
微信那边显示正在输入，很久了还没见消息过来，我关掉了屏幕。
又过了几分钟，他消息才过来。
「你啥时候去的。」
「周二晚上。」
他没再回消息，我知道，他要我请年假和他去旅游我都以工作忙拒绝了，但我自己却又来了海城，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果不其然，我晚上就在徐媛媛朋友圈看到了喝得脸色通红的他。
「特别特别好的哥哥，总是有人会惹他生气，让他伤心，心疼惹。」
我差点就吐出来。
第二天下午，陆凌回复了我消息。
「那我到时候去接你。」
「几点到。」
「六点。」
我在出发层等他，车子停在我面前，从副驾上探出了颗脑袋。
徐媛媛。
我一点都不意外。
陆凌下车帮我拿行李，解释道「她去俱乐部找我，知道我来接你，非要跟过来。」
我冷淡的嗯了一声，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陆凌说「我定了餐厅，我们直接过去吃饭吧。」
他定的是一家海鲜自助。
「娇娇姐姐，拖你的福，今天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要不是你，陆凌哥哥说海鲜多性寒，不让我吃的。」
陆凌敲了一下她的头「你个小贪吃鬼，一会儿吃个够。」
我看着他们俩有说有笑，没有说话。
放下包，大家起身去拿东西，我就拿了点水果和蛋糕，不似他俩，螃蟹龙虾贝壳拿了一堆过来。
徐媛媛问我「娇娇姐姐，你怎么只拿蛋糕和水果，陆凌哥哥特意挑的这家海鲜很好吃的。」
「你是不是不喜欢啊？」
「还是，因为我在不高兴？」
陆凌的脸色暗了下来，我笑了笑「不是，我海鲜过敏，不能吃。」
「你们喜欢就多吃点！」
陆凌的脸色由阴变尴尬。
「你过敏不能吃你怎么不说？」
我静静地看着他。
「陆凌，我们在一起八年了。」
「八年了，是我不说，还是你无心？」
徐媛媛坐在一旁，看着我茶兮兮的说道「姐姐是不是因为订婚那天的我晕倒的事情生气？我向姐姐道歉，哥哥他是着急我，但他对我真的只有妹妹的情分，你气了凌哥哥这么多天，他可难受了，你就别生气，原谅他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啊，谈什么原谅？」
「你身体不好，你凌哥哥受托照顾你，这四年前我就知道了，他也跟我说过无数遍了，说什么你们要是喜欢，那早就在一起了。」
「所以，我理解。」
4
那顿饭吃得很沉默。
吃晚饭陆凌把徐媛媛送了回去。
回到家他才说「娇娇，我们谈谈。」
我俩坐在沙发上，隔得很远，好像我们一起窝在沙发上追剧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你是不是想结束了？」
我没有回答，反而问他「你呢？」
他也没有回答我，只是说「我们订婚了。」
「订婚仪式没完成，算不得数的，那天你走了之后，我和所有亲戚都说了，就当是我沈娇娇请各位亲戚吃顿便饭，订婚一事，就当没有过。」
陆凌有些震惊。
他是不是以为，他离开，我能够低着头，含着泪，忍着吃完那顿饭，全当订婚仪式已经完成？
「你那天是这么说的？」
「不然呢？」
「所有亲戚都尴尬的看着我，我能叫你别走？还是能打电话把你叫回去？」
陆凌沉默了半晌。
「我让我妈再去看个日子，我们重新定一次。」
「没必要。」
我的话模棱两可，是没必要重新定一次婚，还是我与他的事情到此为止没必要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晦暗不明，又有些许疑惑。
「我们不是说好了冷静冷静看看吗？」
「娇娇，我总感觉，你不一样了。」
「我似乎……快要失去你了。」
我眼眶酸涩，眼前一片模糊，陆凌，我早就失去你了。
「失去我，你会难过吗？」
陆凌「当然。」
我不相信。
「娇娇，我们好好的好不好？」
「八年了，我们这八年不容易。」
我没有回答他，这八年有多不容易我比他更清楚，我在多少次争吵中自己哄好了自己，在多少次争吵中明明很委屈却还要道歉和好。
点点滴滴，都是我。
我这八年的不容易，我都知道。
5
周二晚上是陆凌妈妈的生日，她亲自来接的我，我也不好拒绝。
吃饭的都是一些家里人。
其实我也知道，她会借着生日，说我和陆凌的事情。
晚饭还没开始，家里人七嘴八舌都在说陆凌，让他对我好点，让他要好好珍惜我等等。
家里的阿姨喊了开饭，大家纷纷上桌。
刚坐下，陆凌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想都不用想，又是徐媛媛。
电话接起来就是徐媛媛的哭声「陆凌哥哥，我出车祸了，我好痛啊」
陆凌着急的问道「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说着陆凌就起身要出门，他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我。
陆凌妈妈一把拉住他，说道「回去坐着。」
「媛媛出车祸了，我过去看看马上回来。」
我也起身，跟了过去，拿起包，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礼盒递给她。
「阿姨，生日快乐，永远年轻。」
「听着好像很严重，我和陆凌过去看看。」
陆凌妈妈放开了陆凌抓住我胳膊，陆凌已经出门了，我也急忙挣脱。
「阿姨，生日快乐啊，我跟过去看看。」
我小跑着出了门，但已经不见陆凌的身影。
我也不会跟着他去看徐媛媛，我没那么贱，只是他都已经走了，我在他家坐着算什么？
我回了我们俩的屋子，拖走了俩行李箱的衣服，回了家。
爸妈因为订婚当天的事情很不高兴。
但这个婚，又是我想结的。
见我拖着行李箱回去，妈妈问我「是不是和陆凌吵架了？」
「没吵。」
「我把东西拿回家来，过些天我们公司外派，我要去德国两年。」
爸妈有些吃惊。
「那陆凌呢？他跟你去？」
我笑了笑。
「怎么会，我们过几天就分手。」
妈妈有些不敢相信，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我很好，妈妈不用担心我。」
那天晚上快九点了，陆凌才给我打电话。
「你在哪里？」
「家。」
「我回来了，没看到你。」
「在我家。」
「你搬东西回去了？」
「拿了点衣服回来。」
「沈娇娇，你什么意思啊你？媛媛是真的发生了车祸，她骑自行车被刮了一下，伤了腿。」
陆凌生着气解释。
可是这种解释，我已经听腻了。
「不用解释，我知道。」
今晚他妈妈费力吧唧的来接我过去，无非就是想我们俩和好，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心结，她们都在努力让我原谅他。
可是他呢，似乎丝毫没想过。
只要徐媛媛的电话到，他准会离开。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和他结婚了，在婚礼上，洞房夜，我生孩子的那天，他会不会都因为徐媛媛的一通电话就丢下我？
这不是疑问。
是肯定。
我肯定，他百分之百会丢下我。
他爱我吗？爱在何处呢？我不知道。
6
陆凌说要过来，我没答应，本来父母就因为我来谈了这么多年就这样耗着不高兴，好不容易订婚了，他还为了别的女人丢下我走了。
我妈直言，让陆凌不要来踏沈家的门槛。
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
陆凌拿来了他比赛的门票。
「这周五我比赛，在上海也不远，我给你留了个VIP票，到时候你和我们俱乐部的人一起过去好不好？」
我正在整理出国的资料，还有一些采购清单。
听他说完也没理会。
「娇娇？」
我抬起头，应道「我就不去了吧。」
陆凌是国内挺有名的赛车手，我俩毕业后，他去了俱乐部，本来不是赛车手的，但在一次意外中被看重，成为了俱乐部重点培养的赛车手，后来他也在各个赛事中夺得奖杯，又因为姣好的容颜，网友们还戏称他是赛车界的吴彦祖。
他优秀，我也发自肺腑的高兴。
但他的比赛，从来没让我去过，说是俱乐部老板不同意他谈恋爱，怕影响比赛，就这样我们关系不为人知，他对外宣称的，就是单身。
他第一次出国比赛，我攒了很久的工资，定了机票酒店，买了现场票，千里迢迢的追了过去，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但他冷着脸，装作不认识。
发信息质问我，让我回去。
异国他乡，我还丢了钱包和护照，站在大街上委屈得哭。
那些年的心酸历历在目。
自从那一次之后，我不再关注他的比赛，我也不想再去看他比赛。
如今他主动提出让我去他的比赛，还给安排车，安排vip座。
这要是放在那次之前，我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但如今，我没什么兴趣了。
陆凌似乎是没想过我回拒绝，愣在原地。
沉默了许久，他才郑重的说道「娇娇，我们总是要结婚的，我准备和俱乐部老板谈，就算要我交违约金也没关系，我想向大家介绍你。」
「如果我拿了冠军，我就公开我们的关系。」
我曾经想过很多很多次，想着他有一天会告诉粉丝，告诉同事我们的关系。
但国外的那次之后，我就不再报期待了。
此时此刻，更是心如死水，毫无波澜。
「算了吧，你闪闪发光，我就是个普通社畜，公开了你粉丝会不高兴的。」
「沈娇娇，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没说话，他摔门而去。
或许，在他看来，这是道歉，是退让，是给我的恩赐。
而我，是那么的不识好歹。
我看着放在桌上的票，犹豫了挺久，还是拍了个照片。
7
陆凌比赛的那天，我有些恍惚。
我知道这些天以来，我并没有真正的释然。
我只是强迫着自己，告诉自己，和陆凌没有未来，该结束了。
但我们从没有敞开心扉的谈过，我从来没把我的委屈说出来过，不说出来，我就释然不了。
我想起了那天留在书桌上的票。
和领导打了声招呼我回来家。
但在书桌上找遍了，我也没找到那张票。
我打开微信想问陆凌，但却看到了徐媛媛的朋友圈。
她晒的那张票，就是陆凌那天给我的那张。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这八年，彻底结束了。
朋友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和陆凌怎么回事？
我问「怎么了？」
「你看热搜吧。」
我打开围脖，园林cp冲在热搜第一。
下面评论区清一色的好磕，赛车手和画手，还是青梅竹马，简直绝配，还有人扒出了徐媛媛的围脖，上面有很多的关于陆凌的内容。
徐媛媛此时还发了一条微博，短短几个字。
「无声的相伴，不离不弃。」
别说，这句话我感觉真适合他们俩，这些年陆凌对徐媛媛，还真是无声的陪伴，虽没有女友之名，但随叫随到，事事有回应。
反观我，像是横在他们之间的恶毒反派。
是我，耽误他们了。
我把我剩下的东西全部收拾了一下，又检查了没漏下什么，才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回了家，恰逢发小从英国回来，他说现在是饿死鬼投胎，哪家好吃让我带他去。
「我想起了网络上的段子，留学生归国吃十屉小笼包，还能吃两个肘子。」
发小爆笑，回我「夸张了，我感觉我现在能吃十五屉。」
最终我们并没有去吃小笼包，而是去了火锅店。
但我没想到这世界上会有那么巧的事情，陆凌她们俱乐部的人也在这里吃饭，庆功宴。
徐媛媛，就坐在陆凌旁边。
是她先看到了我，然后扯了一下陆凌的衣袖。
陆凌回头看到我和发小萧然，脸色阴沉的起身走了过来。
离得很近，隔着过道，也算是隔壁桌了。
他的同事朋友也都看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儿？」陆凌问我。
我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就好像我是追着他过来的一样，半晌没开口说话。
萧然皱眉看着他，语气不善。
「她在这儿怎么了？这家火锅店是你陆凌开的？」
气氛很僵硬，他同事看着我们这边僵持，也走了过来，询问「阿凌，怎么回事，遇到朋友了？」
陆凌开口介绍我「这是我……」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跟过来的徐媛媛打断了。
「娇娇姐，这是谁啊？陆凌哥哥今天拿了冠军，说是喊你来吃庆功宴，你说要忙工作……」
我看着徐媛媛，再看陆凌。
已经到这个份上，我也很快就要走了。
「拿了冠军，有你陪他庆祝不就好了吗？还需要我？」
「知道我为什么说忙工作不来吗？因为看到你这个茶香四溢的东西和他都觉得有点恶心，那还吃什么饭啊，吐都吐得吃不下了。」
我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陆凌面露难堪，但他还是装作没听到我说的话一样，想把错甩我头上。
「你就是为了他，不来我的庆功宴的？」
我笑了笑。
「订婚宴你都能抱着别的女人离开，我凭什么不能和朋友吃个饭？怎么，你的庆功宴比订婚宴还了不起吗？」
「沈娇娇！」
陆凌气得脸色铁青。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看向站在他旁边的同事，说道「我是他谈了八年的女朋友，但现在不是了，原因很简单，前段时间我们订婚，在订婚宴上他抱着这位小姐走了，丢下了我。」
他同事的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徐媛媛在旁边都快哭了。
「娇娇姐姐，你知道我有先心病，我也不是故意要晕倒的，哥哥也不是故意的……」
「徐媛媛，这样的话这样的戏码，在我们三个人之间上演了没有上千次也有几百次了，真的够了，以后你的陆凌哥哥属于你一个人了。」
「陆凌，我们到此为止，分手吧。」
8
我说完看向萧然「不好意思了，不知道有垃圾在这家店里倒胃口，我们换一家吃。」
陆凌抓着我的胳膊，沉声说道「沈娇娇，你作也要有个度。」
几年如一日的妥协和忍让，让他觉得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他。
就像现在说了分手，他也觉得我是作。
我看着他，从未如此的冷静过。
「你放心，我这次绝对不会再回头找你了。」
我拨开他的手，跟着萧然离开了。
出了火锅店，我打电话在另外一家店订桌。
萧然拉住我「不吃了，我们回家去。」
我知道，刚分手。
他可能觉得我会很伤心。
可分手这句话在我心里已经预演过很多次了，本来准备走那天再说的，没想到今天忍无可忍就提前了。
说完分手，我如释重负。
「我还没吃饱，还有一家也很好吃的，不远，我们过去吃，顺便聊聊天。」
「你，还好吧。」
我长舒一口气「挺好，像是丢掉了一个很重的包袱。」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下一个更乖。」
我笑他没个正行。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陆凌没有了任何联系。
离开的那天，陆凌打来了电话。
我正在登机口，离登机还有四十分钟。
「什么事？」
「在哪里，我收拾家里收到有你的东西落下了，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送，丢掉吧，重要的东西我已经带走了。」
陆凌怔了片刻，语气软了几分。
「娇娇。」
「你在哪里，我们见一面。」
「我在机场。」
「去哪里？」
「公司外派。」
「你不是说你拒绝了吗？什么时候决定去的。」
「订婚后的第二天。」
「陆凌，为了你，我浪费了整整八年的时间。」
「沈娇娇，你不能这样对我，那也是我的八年，你以前从不会这么对我。」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慌乱，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陆凌，这是你视我为蝼蚁的八年，是你耀武扬威的八年，是你践踏我的八年。」
「娇娇，不是的，我爱你的。」
我听着觉得可笑。
「爱吗？体现在何处？」
电话那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我说「挂了」
没说再见。
这一次，我会奔向属于自己的未来。
9
陆凌番外
订婚那天，我把媛媛送到医院才反应过来，今天是订婚。
不是普通的寻常日子。
我在等沈娇娇打电话来骂我。
这样我还有话可说。
可我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
我借着媛媛说微信被拉黑的事情给她打了电话，她语气平静的问我，打电话是不是就说这个。
我知道，我该道歉，是我对不住她。
但我就是不想低头。
这一次，沈娇娇很安静，不吵不闹安静得我很不习惯。
几次三番挑话头，她都不接。
我莫名的有些心慌，觉得她好像变了。
我开始每天给她发微信，她很少回，我邀请她来看比赛，我说我会公开我们的关系，她都拒绝了。
我拿到了冠军，给她发了信息，喊她来庆功宴，她说工作忙。
但却和萧然去吃饭。
我知道，我在她心里，好像没什么位置了。
我借萧然想发作，她说了分手……
晚上我回到家，她的东西全都拿走了，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总觉得，她还会回来的。
但好几天了，她也没再回来，也没给我发一个信息，没有一个电话。
我开始想分手时她说的话。
我知道，她最介意的就是订婚那天我丢下了她，我决定重新求婚，重新订婚。
我给她打了电话。
但她却说，她在机场，她答应了公司外派。
她说，为了我，她浪费了整整八年的时间。
我想说是我们相爱的八年。
但她却说，这是我践踏她的八年。
我恍惚的想起来，我第一次出国比赛，她满脸笑容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装作不认识她，发信息骂了她，我记得她的朋友好像说过，她丢了护照和钱包，在大街上哭着给朋友打电话。
我总是习惯性的接受她的付出，习惯性的俯视着她，习惯性的觉得她这个人，永远离不开我。
终于，我彻底弄丢了她。
是我活该。
我从别人的朋友圈看到了徐媛媛的照片，那张拿着门票的照片，我看着门票上的座位号，是我给沈娇娇的那张。
我截图保存，拿去问她。
「这张门票，怎么在你这里？」
徐媛媛眼神慌乱，低垂这头可怜兮兮的「陆凌哥哥你生气了？」
「我就是那天看到书桌上放着这张门票，觉得比你给我的那张位置好，我就拿走了，我以为是多余的……」
「你手机给我。」
徐媛媛犹豫，但被我夺了过来。
我打开她的朋友圈，这都是我没看过的内容。
我再搜索沈娇娇的账号，果然是好友。
这一刻，我的脑子忽然间变得很清醒。
我一次又一次的无视，徐媛媛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我在这一刻忽然很厌恶徐媛媛，也厌恶我自己。
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和徐媛媛也断了联系。
我和沈娇娇重逢是在三年后。
在德国。
我们赛事她们公司是赞助商。
她踩着高跟鞋，剪了短发，画着精致的妆，萧然亲吻了她的额头，她笑得温柔而又灿烂。
她没看到我。
这只是我单方面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