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光白得刺眼。
对面的警察例行公问,我平静地回答。
“你和你夫人的感情如何?”
“十年夫妻,你说如何?”我反问。
“她带情人和私生子回家,你是什么反应?”
“我不让她将孩子接回来。”
警察敲了敲桌子,身体前倾,眼神锐利。
“那你为什么提出离婚?”
“因为他想让我和他们父子共处一室,我觉得恶心。”我说得坦然。
警察沉默了,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伪。
我补充了一句:“傅月渲有家族遗传性心脏病,这件事她从不告诉外人,甚至连他父母都不知道。”
“她一直靠药物维持,但我猜,今天她太激动,忘了吃药。”
警察立刻打电话去核实。
我安然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结果。
我的倒计时能力从我记事起就存在,它从不出错。
傅月渲的死,是命中注定,与我无关。
但他们不信。
两个小时后,法医的初步尸检报告出来了。
死因,急性***。
死者血液和胃容物里没有发现任何有毒物质。
结合我的证词,又在她书房保险柜里找到的病历和药物,一切都合情合理。
我的嫌疑被洗清了。
我走出警察局时,天已经蒙蒙亮。
傅家的车就停在门口。
婆婆和白光荣都在,看到我出来,婆婆立刻冲了过来。
“你这个渣男!我女儿身体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会有心脏病!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废物害死了她!”
她像个疯子,被公公死死拉住。
白光荣则抱着孩子,哭得眼框通红。
“妈,您别这样……月渲她……她一定是因为太高兴了,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都怪我,要不是我们回来刺激了清宇哥,月渲她也不会……”
他这话,明着是劝解,暗地里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
瞧瞧,多么高明的茶艺。
我冷眼看着他们一家人上演的闹剧,心中毫无波澜。
我走上前,看着白光荣。
“傅月渲死了,你的孩子打算怎么办?”
白光荣的哭声一顿,下意识地护住五岁的小孩子。
“这是傅月渲的骨肉,我当然要护他幸福!”
“哦。”我点了点头,“那你加油。”
我绕过他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离去。
身后,是婆婆更加尖利的咒骂声。
我回到那个已经不算是家的别墅,傅月渲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但空气里还残留着死亡的冰冷气息。
我开始收拾东西,这个地方,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