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医疗团队很快赶过来为阮纯处理伤口。
陆沉舟则一巴掌扇向我的脸,眼中满是怒意。
“虞璎,要不是你故意喊一嗓子吓到阿纯,她怎么会掉下来!”
“贱人,收起你的肮脏手段,再敢伤害阿纯,我要了你的命。”
我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撕裂出血。
他听到禅房里阮纯忍痛的吸气声,
竟拿出我送他的防身匕首,硬生生地撬下我一颗牙!
我口中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痛得痉挛。
他却嫌恶地扔下一个帕子,“擦干净,别吓到阿纯。”
我闭了闭眼,咽下了嘴边的辩解。
即便我解释自己是好心提醒,他也不会相信。
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放弃了热爱的舞蹈,替他做过不少脏事。
在陆沉舟眼中,我就是个手段恶心的烂人。
阮纯脸色惨白地出来,陆沉舟搂住她低声安抚,
“阿纯别怕,就算我遍体鳞伤,都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了。”
虽然经历两世,我已知晓他有多爱阮纯,但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酸胀。
那我这些年替他挨的打,坐的牢,都算什么?
我正欲离开,阮纯却小跑跟了出来。
“施主,我送你。”
“我擦药时听到外面有声响,是不是我男朋友太关心我,吓到你了。”
听到她对陆沉舟亲昵的称呼,我眸光微动却并未开口。
可阮纯却笑盈盈附在我耳边轻声道:
“终于见到你了。”
“陆太太。”
阮纯的语速很快,我抬头看向她时,她还是满脸的不谙世事。
我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那么干净,不染尘埃,若真的知道陆沉舟有老婆,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
回到家后,我找出陆沉舟之前威胁我时扔下的离婚协议,毫不留恋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刚放好,陆沉舟就径直走向卧房。
他没看我,冷声命令,“明天一早跟我去空山寺。”
“阿纯要完成割肉饲鹰的仪式,才能了断尘缘,正式还俗。”
“我要你替她,阿纯身子弱,受不住。”
我浑身血液冲到头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凭什么?”
陆沉舟不屑地轻笑一声,“凭我能让你生不如死。虞璎,别挑战我的耐心。”
“还是说,你不心疼你自己,也不心疼你妹妹?”
听到他再次用妹妹威胁我,我只能死死攥着拳,点头应允。
第二日在空山寺后山的悬崖边。
陆沉舟目光掠过我惨白的脸,亲自选了把刀递给我。
“快点,阿纯还等着呢。”
我深吸一口气,将左臂的衣袖卷了上去,露出满是旧疤的皮肤。
那都是我曾为陆沉舟受过的伤。
刀刃陷入皮肉的瞬间,撕裂的痛楚瞬间蔓延全身。
我死死咬住嘴唇才咽下凄厉的惨叫声。
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陆沉舟皱了皱眉,嫌弃地后退几步。
“动作利索点,别让阿纯发现。”
我痛得冷汗直流时。陆沉舟声音带着一丝温柔道:
“能为阿纯做事,是你的福气。”
“当年我爸带我从内陆偷渡过来,船翻了,差点被海警追上。”
“我好不容易游到岸边,是阿纯把我拖到礁石后藏了起来,她救了我一命。”
似乎是觉得我乖顺,他也施舍般地多和我说了几句。
陆沉舟从贴身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东西。
是一枚褪色塑料发夹,“这是当年阿纯给我的,我一直留着。”
“另一枚,她现在还时常带着。”
我呼吸一窒,那发夹分明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