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粒小猪妞    更新时间: 2025-07-07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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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燃暮色31岁那年,我被闺蜜23岁的儿子表白了。

祁朝从未想过,那个雨夜为她撑伞的篮球少年,会是她挚友的儿子。

更没想过,他望向她的眼神里,藏着一场蓄谋已久的倾慕。

季燃的电脑里有个加密文件夹。

从她讲座的偷拍照,到收集七年的专栏剪报。

当祁朝意外点开时,最新文档写着:[今天,妈妈终于把她带回了家。

]年龄是横亘在岁月里的刺,而爱是拔刺的手。

“你在我眼中,从来不是谁的附属标签,你只是你。”

“朝朝,你教我的,真正的建筑,应该经得起时间坍塌。”

“那爱情呢?”1.雨滴开始敲打咖啡馆的玻璃窗时,我正在删改本周专栏的最后一个段落。

旧时光里熟悉的爵士乐和咖啡香总能让我文思泉涌,但今天这段关于都市单身女性困境的文字却让我格外纠结。"

祁小姐,需要续杯吗?"小柯拿着咖啡壶走过来,眼睛瞟向我见底的杯子。"

不用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这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阳光明媚呢。"

"雨季嘛。"

小柯熟练地换上新鲜研磨的咖啡粉,"您今天写得比平时久,遇到瓶颈了?"我笑了笑没回答。

三十一岁,自由撰稿人,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十年,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独来独往却又不完全孤独的状态。

咖啡馆的员工、楼下便利店的收银员、健身房的前台,这些算不上朋友的熟人构成了我社交圈的大部分。

“祁小姐,雨马上要下大了,今天中午和我一起吃饭吧,正好我妈今早上多做了点排骨和虾让给我分给同事们。”

我合上笔记本电脑:"不了,趁还没下大我得赶紧回去,责编催着呢。"

推开门,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柏油路面的热气扑面而来。

我把包顶在头上小跑过马路,没跑几步,"哗啦"一声,雨幕瞬间笼罩了整个街道。

转角处社区篮球场的喧闹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几个年轻人仍在雨中打球,欢呼声穿透雨幕,带着不顾一切的青春气息。"

小心!"一个声音从球场方向传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篮球已经重重砸在我脚边的水坑里,泥水溅了我一裤子。"

对不起!"一个高个子男孩从雨中跑来,短发已经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前。

他弯腰捡球的瞬间,我注意到他T恤下隐约的肌肉线条和手腕上简单的黑色表带。"

没关系。"

我下意识拉了拉被雨水打湿的衬衫下摆,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狼狈。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突然盯着我的脸看了两秒,眼神变得微妙:"那个,您是不是经常去旧时光咖啡馆?"我警惕地后退半步:"我们认识?""不算认识。"

他举起双手做了个安抚手势,"我住在附近,经常看到您在那里写作。"

他顿了顿,"您总是在写东西,喝咖啡不加糖,思考时会咬左手无名指的指节。"

我震惊得忘了动作,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流进衣领。

这个陌生人观察我的细致程度令人不安。"

别紧张,"他急忙补充,"我是建筑设计师,职业习惯会注意人的行为模式。"

他一边从背包抽出折叠伞一边跟同伴挥手示意,"雨越来越大了,我送您回去吧?"通常我会拒绝陌生男性的好意,但此刻他的眼神干净得像个大学生,我直觉他没什么坏心思,最重要的是雨越下越大,我的电脑包防水能力不太妙:"谢谢,我就在附近,阳光公寓。"

"巧了,我也住那个小区。"

他撑开伞示意我靠近些,"季燃,季节的季,燃烧的燃。"

"祁朝。"

我简短地回答,刻意没说出名字的具体写法。

伞不算大,我们不得不靠得很近。

他身上有雨水混合着薄荷沐浴露的味道,让我想起大学时体育馆更衣室的气息。

走到公寓楼下时,我主动停下:"就到这里吧,谢谢。"

他还想说什么,我快速含糊地点头道别,刷卡进门时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季燃还站在原地目送我,雨幕模糊了他的轮廓,在路灯下若隐若现。

当发现我回头时,他举起手挥了挥,嘴角似乎扬起一个过分灿烂的笑容。

当晚吹头发时,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刚出现的细纹,因为长期伏案写作略显僵硬的肩膀。

那个叫季燃的男孩看起来顶多二十四五岁,浑身散发着用不完的活力。

我们像两个不同时区的人偶然相遇,仅此而已。

直到三天后的早晨,我在小区快递柜驿站又遇见了他。

他抱着两个大纸箱,看到我时眼睛一亮:"祁小姐!正好,能帮我开下门吗?"我帮他抵住玻璃门,注意到纸箱上印着某建筑事务所的logo。"

你也住这儿?""刚搬来的,实习结束刚转正。"

他调整着箱子位置,小臂肌肉绷出好看的线条,"其实之前就见过您,去年文学沙龙,您讲城市记忆的那场。"

我完全不记得观众席上有这张脸。

正要追问,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季岚"的名字。"

我朋友电话。"

我对他抱歉地笑笑,"回头聊。"

接起电话的瞬间,我听见季燃轻轻倒吸一口气。

季岚爽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朝朝!我周六生日,你必须来!对了,我儿子刚好回家......"转身时,我看见季燃站在原地,表情古怪地指着自己,用口型说了三个字"她是我......"突然吹起了一阵风,模糊了我的视线,那个抱着纸箱的年轻人已经走远。

.关于季岚的生日,我下意识想找个借口推辞,我正在为专栏的截稿日期焦头烂额,社交活动也从来不是我优先考虑的事项。

但季岚不同,她是我在这个城市为数不多能称得上朋友的人。"

别忘了周六晚上六点,我家。"

季岚的语音消息带着她一贯的爽朗,"特意请了做淮扬菜的师傅,你要敢说没空,我就把那本《唐代服饰研究》的推荐序给别人写了。"

我笑着摇头,回了个"一定到"的表情包。

季岚总有办法让人无法拒绝。

周六傍晚,我站在衣柜前犹豫不决。

黑色连衣裙太过正式,牛仔裤又显得随意。

最终我选了一件墨绿色的丝质衬衫和米色休闲裤,简单却不失礼数。

镜子里的我看起来精神不错,眼角细微的纹路被柔和的灯光淡化。

季岚家在市中心的教师公寓,宽敞明亮,满墙的书架和各地带回的工艺品彰显着主人的学识与品味。

我到的时候,客厅已经聚集了十几位客人,大多是季岚在大学的同事。

空气中飘着龙井的清香和隐约的酒香。"

祁朝!"季岚从人群中挤过来,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

她今天穿了件暗红色的旗袍,头发挽起,比平时更显优雅。"

快来,我刚得了一饼八十年代的老普洱,专门给你留的。"

我被季岚拉到茶席旁,她熟练地洗茶、冲泡,动作行云流水。

茶汤呈现出漂亮的琥珀色,入口醇厚回甘。"

怎么样?"季岚期待地看着我。"

醇而不涩,香而不浮,好茶。"

我由衷赞叹。

季岚正要说什么,门铃又响了。

她拍拍我的肩膀:"你先坐着,我去开门。"

我小口啜饮着茶,环顾四周。

几位教授正在热烈讨论最近的考古发现,角落里有两位年轻助教在低声交谈。

这样的场合我经历过无数次,总是保持着适当的参与又不至于过分投入。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妈,生日快乐。"

我转头,茶水在喉间突然变得滚烫。

站在门口的高个子男人,不,应该说是年轻男人,正是上周雨中送我回家的季燃。

他今天穿着深蓝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手里捧着一个精心包装的长方形礼盒。

季岚亲昵地搂着他的肩膀:"我儿子,季燃,刚从建筑系毕业。

最近实习结束,刚好有假期过来。"

季岚经常提起她儿子,但我从未将那个在学术会议上侃侃而谈的年轻学者与雨中偶遇的篮球少年联系起来。

现在仔细看,季燃确实继承了季岚的眉眼和那种从容的气质。

季岚拉着季燃在宾客间穿梭介绍。

当他们来到我面前时,季燃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祁老师,又见面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克制的愉悦。

季岚惊讶地在我们之间来回打量:"你们认识?""上周在社区篮球场偶遇,正好下雨,季燃好心送我回家。"

我解释道,刻意保持着平淡的语气。"

这么巧?"季岚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背,"那正好,祁朝可是我最欣赏的作家,你们年轻人多交流。"

季岚被其他客人叫走后,留下我和季燃站在茶席旁,一时无言。"

我不知道你是季岚的儿子。"

我最终打破沉默。"

我也不知道妈妈常提起的祁朝就是您。"

季燃笑了笑,"虽然现在想来,她描述得很准确‘总是安静观察,偶尔语出惊人'。"

我挑眉:"她这么评价我?""全是褒义。"

季燃接过茶壶,自然地为我添茶,"妈妈说您是她见过少数能把学术深度和大众趣味完美结合的作者。"

"过奖了。"

我抿了口茶,转移话题,"你说刚从建筑系毕业?在哪个事务所工作?""LS建筑设计,刚入职。"

季燃回答,"不过我更想做的是历史建筑保护与改造,可惜这类项目太少了。"

"季岚说你大学时辅修了艺术史?"谈话就这样展开。

出乎我意料的是,季燃对文学和艺术的见解远比他的年龄深刻。

当话题转到我最新的专栏时,他甚至引用了其中一段关于城市记忆的论述。"

你读过我的专栏?"我惊讶地问。"

自从知道您是***朋友,我就找来了您所有的文章。"

季燃的语气中没有丝毫不好意思,"您对现代人际关系疏离的分析很精准,尤其是那篇《玻璃幕墙后的孤独》。"

我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

被读者记住是一回事,被逐字引用又是另一回事。

晚餐时,我被安排在季岚左侧,季燃则坐在长桌另一端。

但这并不妨碍我偶尔捕捉到他投向这边的目光——专注而温和,像在欣赏一幅喜欢的画作。

每当我们的视线意外相遇,他会礼貌地举杯示意,然后转回与邻座的交谈。

甜点上来后,季岚站起来致辞。

她感谢大家的到来,谈到自己学术生涯中的收获与感悟,最后特别提到了我。"

特别感谢祁朝,虽然我们年龄相差近二十岁,但她是我见过灵魂最年轻的女性。"

季岚举杯向我示意,"愿我们都能像她一样,保持对世界的好奇与真诚。"

宾客们友善地鼓掌,我感到脸颊微微发热。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季燃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我身上,那里面包***比单纯欣赏更复杂的情绪。

但没等我细想,季岚就大声招呼儿子过来切蛋糕,打断了这一刻。

聚会接近尾声时,我去阳台透气。

初夏的夜风带着花香,远处城市的灯火如星辰坠落人间。"

介意我加入吗?"季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到他手里拿着两杯香槟。"

你妈妈放你走了?"我接过酒杯。"

她被几位教授拉着讨论下学期的课程设置。"

季燃靠在栏杆上,我们的手臂几乎相触,"今天聊得很开心,您的见解对我启发很大。"

"别用敬语了,显得我很老似的。"

我半开玩笑地说,"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季燃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祁朝。"

我的名字在他唇齿间有种奇特的韵律,"其实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嗯?""你在《城市记忆》那篇文章里提到,物理空间的相遇在现代社会越来越稀缺,所以才有'偶遇的神圣性'这一说法。"

季燃停顿了一下,"那你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偶遇,算是神圣的吗?"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向这么哲学的问题,一时语塞。

夜风吹乱了我的刘海,在我伸手拨开之前,季燃的手指已经轻轻将发丝别到我耳后。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我们都愣住了。"

抱歉,"季燃迅速收回手,"职业病,我总习惯整理不对称的东西。"

阳台上昏暗的灯光掩饰了我突然加速的心跳。

正当我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时,季岚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们两个躲在这儿干什么呢?季燃,快来帮忙收拾一下!"季燃对我歉意地笑笑,转身离开。

季岚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的背影,又看看我。"

我这儿子平时挺内向的,今天倒是话多。"

她抿了一口酒,"看来他终于遇到能聊得来的人了。"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转移话题夸赞聚会的成功。

但季岚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我平静的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

回到家已是深夜。

我卸了妆,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好友申请"季燃",备注写着"今天聊得很愉快"。

我盯着那个小小的头像看了许久,最终点击了"接受"。

几分钟后,一条消息弹出:"分享给你一首歌,今天在阳台时突然想到的。"

链接指向一支后摇乐队的《星辰下的偶然》。

我戴上耳机,前奏响起的瞬间,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击中了我——这正是我写作时常听的那张专辑。

我回复:"真巧,这是我最喜欢的乐队之一。"

"我知道,"季燃很快回道,"你在《城市声音》专栏里提到过。"

我放下手机,走到窗前。

夜空中繁星点点,如同无数可能性在黑暗中闪烁。

这个比我小八岁的年轻人,似乎比我想象的更了解我。

而更令我不安的是,我发现自己竟然期待着下一次的偶遇。

.旧时光咖啡馆的玻璃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我盯着窗外模糊的人影,手指无意识地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击着。

屏幕上那个开了又关的文档已经折磨了我整整一上午。"

您的冰美式”小柯轻轻放下咖啡杯,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滑落到木质桌面上,"今天看起来不太顺利?"我揉了揉太阳穴,将笔记本合上一半:"截稿日临近,灵感却像这天气一样坏。"

"今晚的读书会还参加吗?"小柯擦拭着旁边的桌子,"林老板说您要是来,他准备那瓶您喜欢的单一麦芽。"

读书会。

我差点忘了这回事。

作为旧时光的常客,我偶尔会受邀参加这里的文学沙龙,分享一些创作心得。

在灵感枯竭的时候,换个环境或许不是坏事。"

告诉林老板我会来。"

我抿了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不过别指望我能说出什么有见地的话。"

小柯笑着走开了。

我重新打开文档,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但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手机——昨晚季燃分享的那首歌还在我脑海中循环播放。

自从通过他的好友申请,我们几乎每天都会有些简短的交流,大多关于书籍和音乐。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的品味与我惊人地相似。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弹出季燃的消息:"刚发现一本关于城市空间记忆的书,觉得你会感兴趣。"

下面是一个电子书的链接。

我点开简介,立刻被吸引住了——《建筑与遗忘》,探讨城市更新中被抹去的历史层次。

这正是我新专栏需要的角度。"

太及时了,正好在写相关主题。"

我回复道,犹豫片刻又加了一句,"今晚在旧时光有个小型读书会,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消息发出后我才意识到这个邀请有多么突兀。

我们不过见了两次面,虽然交谈甚欢,但读书会这种场合......手机再次震动:"几点开始?我刚好休息。"

我松了口气,告诉了他时间地点,然后强迫自己关掉社交软件,重新面对那个顽固的文档。

傍晚七点,旧时光已经布置成了沙龙模式。

十几把椅子围成一圈,角落里的小桌上摆着那瓶我喜欢的威士忌和几个玻璃杯。

我到得早,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随手翻看着主办方准备的讨论提纲。"

祁老师。"

那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看见季燃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本《建筑与遗忘》的实体书。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头发似乎刚剪过,显得更加清爽利落。"

你真的来了。"

我说出口才觉得这话不太得体,"我是说,工作日晚上......""机会难得。"

季燃自然地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我读了你最新的专栏,很想知道你会怎么解读今晚的书。"

陆陆续续有其他读者到来,很快座位就坐满了。

主持人林老板简短开场后,将话题抛给了我,让我谈谈对本次书目《午夜图书馆》的看法。

我站起身,环视一圈。

这种小型读书会本应让我放松,但今天不知为何,我感到一丝紧张——或许是因为季燃专注的目光。"

这本书最打动我的是主角在平行人生间穿梭时的选择困境......"我渐渐进入状态,谈到文学如何处理人生遗憾与可能性的主题。

当我谈到一个观点时,后排有人举手,是季燃。"

我想请教祁老师,"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馆里格外清晰,"您认为这些'可能的人生'是平行存在的,还是主角诺拉的自我投射?换句话说,是图书馆创造了这些可能性,还是她内心早已埋藏了这些渴望?"这个问题直指小说的核心矛盾。

我惊讶于他的洞察力,随即展开了更深入的解析。

季燃不时***评论,每次都切中要害。

在场的其他读者也被激发,讨论越来越热烈。

读书会结束后,几位读者围上来继续交流。

等我终于脱身时,发现季燃站在吧台边,正和林老板聊天。"

她对空间与记忆的关系有独特的敏感度,"我听到季燃在说,"就像在《城市声音》那篇里......"他看到我走近,立刻停下话头,递给我一杯威士忌:"精彩的观点,尤其是关于文学作为'可能性实验室'那部分。"

"你的问题才真正引发了深度讨论。"

我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立刻缩了回来,"没想到你对文学理论这么了解。"

"建筑也是一种叙事。"

季燃的眼睛在咖啡馆暖光下呈现出深琥珀色,"我们在设计空间时,实际上是在编排使用者的体验序列,这和写作很像。"

林老板识趣地走开了,留下我们站在吧台旁。

威士忌的醇香在口中扩散,我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观察季燃说话时眉眼的细微变化——那种专注的神情,竟让我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你经常参加这类活动吗?"我问。"

第一次。"

季燃转动着手中的杯子,"平时工作太忙,而且......""而且?""很少有值得专门参加的讨论。"

他直视我的眼睛,"直到遇见你。"

这句话像一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我假装喝酒掩饰突然加速的心跳,却听到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是我的编辑。"

抱歉,我得接一下。"

我松了口气般走向门外。

电话那头,编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祁朝,专栏稿子怎么样了?出版社那边在催新书大纲,截稿日可是......""我知道,我知道。"

夜风吹散了些许酒意,"再给我三天,我正在突破一个关键点。"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

回到咖啡馆时,大部分人都已离开,只剩下工作人员在收拾场地。

季燃站在门口,似乎在等我。"

工作上的事?"他问。

我点点头:"编辑催稿,但我卡在一个关键章节。"

"关于城市记忆那部分?""你怎么知道?""猜的。"

季燃笑了笑,"你刚才讨论时提到过类似概念。

走吧,我送你回去。"

夜色已深,街道上行人稀少。

我们并肩走着,季燃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足够近以示陪伴,又足够远以示尊重。"

其实我有个建议"在一个红灯前,季燃停下脚步,"关于你的创作瓶颈。"

"洗耳恭听。"

"你在专栏中探讨的是物理空间的记忆功能,但有没有考虑过反向角度——记忆如何重塑物理空间?"季燃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比如,我们记住的某个地方,是否真的如我们所记,还是已经被记忆加工过?"这个观点像一道闪电劈开我的思绪。

我站住脚,惊讶地看着他:"这正是我需要的角度!你怎么......""建筑学必修课,《空间感知理论》。"

季燃眨眨眼,"我宿舍里还有几本相关书籍,如果你需要的话。"

路灯下,他的侧脸线条分明,年轻却又不失沉稳。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比我小八岁的年轻人,在某种程度上比许多同龄人更理解我的思考方式。"

那太好了。"

我最终说道。

回到公寓,我刚放下包,手机就亮了起来。

季燃发来一份长长的书单,主题从建筑心理学到记忆建构理论,每本都附有简短说明。"

希望对你有帮助。"

最后他写道,"晚安,好梦。"

我翻阅着这份精心准备的书单,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温暖。

多久没有人这样关注我的创作需求了?上一次还是大学时的导师。

接下来的几天,我埋首于季燃推荐的那些书中,灵感如泉水般涌出。

我们之间的消息往来也越发频繁——从最初的书籍推荐,渐渐扩展到日常见闻。

他发来在工地发现的古老砖墙照片,我分享偶然听到的街头艺人演奏。

这种交流自然而舒适,就像与一位相识已久的朋友聊天。

周五晚上,当我终于将完成的稿件发给编辑后,手机弹出了季燃的视频通话请求。

这是我们第一次视频通话,我下意识整理了下头发才接听。

屏幕那端,季燃似乎正在加班,背后是凌乱的设计图纸和电脑屏幕。"

稿子写完了?"他问道,声音里带着疲惫却真诚的关切。"

刚发给编辑。"

我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多亏你的书单,突破了最关键的部分。"

"那就好。"

他笑了笑,眼睛亮亮的,"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

"嗯?""我们事务所下周有个设计展览,我的一个改造方案入选了。"

季燃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把时间地点发我。"

我甚至没等他说完,"我很乐意去看看你的作品。"

挂断电话后,我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是怎么回事?我三十一岁,事业小有成就,社交圈虽小但充实。

季燃不过是个偶然认识的年轻人,朋友的儿子,比我小整整八岁。

但为什么,每次看到他的消息,嘴角会不自觉上扬?为什么在读书会上,他的观点能如此精准地触动我的思考?为什么他推荐的书单,恰好都是我需要的?手机又亮了起来,是季燃发来的展览信息。

下面还有一条:"对了,周日社区有志愿活动,帮老人院做庭院改造。

我记得你专栏写过城市老龄化问题,有兴趣一起去吗?"我犹豫了片刻,回复道:"好啊,几点?"放下手机,我走到窗前。

夜空中繁星点点,如同无数可能性在黑暗中闪烁。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段跨越年龄的友谊,仅此而已。

但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问:真的只是这样吗?4.周日早晨,我被一阵水声惊醒。

睁开眼睛的瞬间,我意识到那不是雨声——声音来自我的公寓内部。

我跳下床,光脚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客厅天花板的一角正在滴水,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我抓起手机准备打给物业,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闷响,水管彻底爆裂,水流如小型瀑布般倾泻而下。"

该死!"我慌忙抢救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和几本珍贵藏书,同时拨通了物业电话。

二十分钟后,浑身湿透的物业经理站在我家客厅,摇头叹气:"楼上住户装修不当,把主水管弄裂了。

你这儿得全面整修,至少两周不能住人。"

"两周?"我攥紧拳头,"我现在去哪找临时住处?""保险公司会承担住宿费用,"物业经理递给我一张名片,"你可以联系这些合作酒店。"

我咬着嘴唇翻看那张皱巴巴的名片——全是些廉价连锁酒店,距离市中心至少一小时车程。

作为一个需要安静环境写作的人,这种地方根本不适合工作。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季燃发来的消息:"在老人院门口了,你出发了吗?"我这才想起今天约好要参加社区志愿活动。

看着满屋狼藉,我叹了口气,回复道:"家里水管爆了,得处理一下,可能去不了了。"

不到十秒,电话就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严重吗?"季燃的声音里带着真切的关切。

我简单解释了情况,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你在家等着,我马上过来。"

还没等我回应,他就挂断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门铃响了。

打开门,季燃站在门口,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显然是跑过来的。

他身后站着季岚,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

妈听说你的事,坚持要来看看。"

季燃解释道,目光越过我肩膀看向屋内,"情况比我想象的还糟。"

季岚快步走进公寓,专业地检查了受损情况,然后拍拍我的肩膀:"确实没法住了。

这样吧,你先收拾必需品,我有个提议。"

十分钟后,我们三人坐在唯一干燥的阳台上,季岚泡了茶,神情自若地说:"你可以暂时住季燃那里。"

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什么?""他租的是两居室,次卧一直空着。"

季岚的语气就像在讨论天气一样平常,"离这儿就两条街,你上班也方便。"

我偷偷瞥了季燃一眼,他正专注地盯着茶杯,耳尖却微微发红。"

这...不太合适吧?"我放下杯子,"我可以住酒店...""别傻了,那些保险公司合作的酒店条件很差。"

季岚摆摆手,"况且季燃经常加班,你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住。

就当帮阿姨一个忙,免得我担心。"

季燃终于抬起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帮忙。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完全理解。"

他的眼神坦率而真诚,没有半点轻浮。

我咬着下唇思考,确实,这比住酒店方便多了,而且......"好吧,"我最终点头,"就打扰你几天,等公寓修好我马上搬回来。"

"太好了!"季岚拍拍手,"季燃,你现在就帮祁朝搬东西。

我得赶去学校,有个研究生论文答辩。"

她亲了亲我的脸颊,"别见外,就当自己家。"

季岚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留下我和季燃面面相觑。"

真的没关系吗?"我小声问,"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

季燃摇摇头:"我那里很安静,适合你写作。

而且"他顿了顿,"其实我下周要去上海出差三天,你正好可以熟悉环境。"

就这样,两小时后,我带着两个行李箱和电脑包,站在了季燃的公寓门前。

他的住处比我想象的整洁得多,浅色木地板,简约的家具,一整面墙的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建筑、艺术和文学类书籍。

客厅一角放着专业绘图桌,上面是几张正在进行的设计草图。"

次卧在这里。"

季燃推开一扇门,"床单被套都是新的,浴室在隔壁,我准备了干净的毛巾和浴袍。"

房间明亮整洁,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还有一个小阳台。

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谢谢,这很好。"

我把行李箱靠墙放下。

季燃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口袋里:"冰箱里有食材,你可以随意使用。

我一般早餐吃得简单,晚餐经常加班在外面解决,所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打断他,"你不用特别为我改变什么。"

他点点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指了指走廊:"我的房间在对面,有事随时敲门。"

就这样,我开始了与季燃的临时同居生活。

第一天晚上,我蜷缩在陌生床上,听着公寓里陌生的声音——冰箱的嗡嗡声,水管偶尔的震动,还有对面房间季燃轻微的脚步声。

我本以为会难以入睡,却出乎意料地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晨,我睡到自然醒,发现季燃已经出门了。

餐桌上放着一杯盖好的冰美式和一张便条:"咖啡机不会用,从旧时光买了你常喝的那种。

钥匙在抽屉里,WiFi密码是Nietzsche1889。"

我忍不住笑了——他连我喜欢的哲学家都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像两个谨慎的室友,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我白天写作,他上班;晚上偶尔在厨房碰面,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然后各自回房。

季燃确实如他所说经常加班,有时我睡了他还没回来。

周四晚上,我正为专栏赶稿,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绞痛。

我看了眼日历,生理期提前了。

我翻遍行李,发现止痛药已经用完。

时间已近午夜,药店早就关门了。

我蜷缩在床上,额头冒出冷汗,考虑是否该忍到天亮。

就在这时,我听到门外轻微的脚步声停在门口,犹豫片刻又离开了。

约莫二十分钟后,一阵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祁朝?"季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还好吗?"我勉强爬起来开门。

季燃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

他穿着居家T恤和运动裤,头发微乱,像是刚从床上起来。"

我给你煮了红糖姜茶,"他递过杯子,"厨房还有热水袋,需要吗?"我接过杯子,温暖立刻传到指尖:"你怎么知道?""你下午拿包的动作,"他轻声解释,"还有晚餐时没碰冰水。

我妈妈以前也这样。"

红糖姜茶的味道恰到好处——不太甜,姜味足够驱寒却不至于辛辣。

我小口啜饮着,感觉疼痛稍稍缓解。"

谢谢,"我真诚地说,"不过你不用这样的。"

季燃靠在门框上,昏黄的走廊灯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我知道你不想被特殊照顾。

但这只是人与人之间基本的关心。"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在我眼中一直作为"季岚儿子"存在的季燃,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会深夜起来为室友煮姜茶的温柔男人。"

热水袋就不用了,"我最终说道,"这个已经很管用。"

他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对了,明天我去上海出差,周日晚上回来。

冰箱里准备了食材,密码锁你可以用指纹解锁,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微笑接过他的话头,"出差顺利。"

周五早晨,我起床时季燃已经出发了。

餐桌上除了惯常的咖啡,还多了一盒止痛药和一张纸条:"药在厨房第一个抽屉。

有事随时电话。"

我拿起药盒,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温暖。

周末两天,独自在季燃的公寓里,我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地观察这个空间里的细节——书架上那本折角的《建筑的永恒之道》,冰箱门上用磁铁固定的超市清单,字迹意外地端正,浴室里排列整齐的护肤品。

这些细节拼凑出一个比我想象中更立体的季燃。

周日下午,我在整理稿件时电脑突然蓝屏,所有未保存的工作瞬间消失。

我绝望地重启数次无果后,咬牙给季燃发了求救信息。

不到一分钟,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屏幕那端的季燃似乎在某家咖啡馆,背景嘈杂。"

具体什么症状?"他专业地问道,听完我的描述后点点头,"不是大问题,应该是系统崩溃。

你打开我书桌右边抽屉,有个银色U盘,里面有恢复工具。"

在他的远程指导下,我成功修复了系统并恢复了大部分文件。

整个过程他耐心十足,没有丝毫急躁。"

你真是救命恩人。"

我长舒一口气,"我以为要重写整篇专栏了。"

季燃笑了笑:"举手之劳。

其实......"他犹豫了一下,"我有个不情之请。

公司临时要我交一份项目报告,但我这边会议还没结束。

你能帮我修改一下语言吗?文件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我打开文件,发现是一份建筑方案的设计说明,技术内容扎实但文字表达确实生硬。

花了两个小时,我重写了整份报告,使其既专业又不失可读性。"

改好了,"我发回文件时附言,"仅供参考。"

五分钟后,季燃回复:"太完美了!客户刚刚通过了方案。

你简直是我的幸运星。"

我看着那条消息,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种互相帮助的感觉,竟让我想起大学时代与室友的默契。

周日晚上,季燃比预期提前回来了。

我正在厨房煮面,听到开门声时吓了一跳。"

抱歉,吓到你了。"

他放下行李,看起来风尘仆仆但精神不错,"会议提前结束了。"

"吃晚饭了吗?"我问,"我煮了海鲜面,量有点多。"

"那就打扰了。"

季燃自然地拿出碗筷,"上海的事情很顺利,多亏你修改的那份报告。"

我们坐在餐桌两端吃面,聊着他出差见闻和我的写作进展。

气氛比之前轻松许多,不再那么拘谨。"

公寓维修进度如何?"季燃问。"

物业说还要一周左右。"

我叹了口气,"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完全没有。"

季燃迅速打断我,"实际上,我很高兴有人做伴,平时这里太安静了。"

洗碗时,我注意到季燃的动作有些僵硬。"

肩膀怎么了?"我问。"

***病了,画图姿势不对。"

他轻描淡写地说,"睡一觉就好。"

第二天早上,我在餐桌上留了一盒膏药和一张纸条:"试试这个,很管用。

谢谢收留。

——Q"就这样,我们的"同居"进入第二周。

不知不觉中,我们建立起了某种默契的日常,早晨的咖啡,偶尔的共进晚餐,工作上的互相帮助。

季燃记住了我所有的习惯:咖啡要冰的但不加糖,枕头需要两个才能睡得着,写作时喜欢听后摇但音量不能太大。

而我,也开始注意到关于他的细节——他思考时会无意识转笔,喜欢在淋浴时哼歌,加班再晚也会把第二天的咖啡准备好。

周三晚上,我正窝在沙发上看书,季燃下班回来,手里提着两个纸袋。"

旧时光的新豆子,"他放下一个袋子,"还有林老板托我带给你的新书。"

我好奇地打开另一个袋子,是一本精装的《空间的诗学》,正是我想买却一直缺货的那本。"

你怎么知道我想读这个?"我翻开书页,闻到淡淡的油墨香。"

上次你在我书架上看到这本书时,表情很羡慕。"

季燃脱下外套挂在门后,"林老板刚好有进货。"

我抬头看他,突然意识到季燃对我的观察细致入微,远超普通朋友的范畴。

这个认知让我心跳微微加速,却又不敢深想。"

谢谢。"

我最终只是这样说,将书紧紧抱在胸前。

那天夜里,我躺在床上,听着对面房间季燃轻微的动静,思绪万千。

这种亲近又保持距离的相处方式,既舒适又令人困惑。

我们之间这种默契,究竟只是两个合拍的室友,还是隐藏着更深层的可能?窗外,一轮满月高悬。

我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那上面有阳光的味道,想必是季燃特意晒过的。

.周六清晨,我坐在季燃公寓的阳台上,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手机屏幕亮起,是季燃发来的消息:"早餐在保温箱里,我去趟公司,中午回来接你去参加社区活动。"

自从住进季燃家,我们逐渐形成了一种舒适的相处模式。

我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放下手机,翻开新到的文学杂志。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纸页上,形成温暖的光斑。

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阅读。

我皱了皱眉,季燃有钥匙,会是谁?透过猫眼,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顿时浑身血液凝固。

林风,我的前男友,已经两年没有任何联系的人,此刻正站在季燃的公寓门外。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开门。

也许他会以为没人在家,然后离开。"

祁朝,我知道你在屋里。"

林风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我在楼下咖啡店看到你男朋友出门了。"

男朋友?他显然误会了季燃的身份。

我咬了咬嘴唇,最终开了门,但没取下防盗链。"

有事吗?"我保持着冷淡的语气。

林风看起来和两年前没什么变化——依然英俊的眉眼,精心打理的短发,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

他穿着考究的深蓝色衬衫,手腕上是那块我送给他的劳力士。"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露出那种曾经让我心动的笑容。"

不方便。"

我直截了当,"有什么事直说吧。"

林风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恢复从容:"我回国了,在CBD开了家律师事务所。

听说你现在很有名,专栏作家?"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打量着公寓内部,"看来你过得不错,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那不是——"我差点脱口而出"那不是我男朋友",又及时刹住,"你到底想干什么?""叙叙旧而已。"

林风压低声音,"我们之间有那么不堪吗?毕竟曾经我们......""曾经你劈腿我最好的朋友。"

我冷冷地打断他,"没什么好叙的。"

林风的表情阴沉下来:"你还是这么固执。

我当初离开你是对的,你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长期关系。"

我握紧门把手,指节发白:"说完了?那我关门了。"

"等等。"

林风突然伸手抵住门,"我听说你在写一本关于都市女性情感的书。

我有些故事可以分享给你——关于你离开我后的那些精彩生活。"

我感到一阵恶心:"你***我?""只是关心。"

林风露出一个假笑,"毕竟你这样的女人,三十多岁了还单身,我难免担心。"

就在我准备用力关门时,电梯"叮"的一声响了。

季燃拎着电脑包走出来,看到门口的场面后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加快脚步。"

祁朝?"季燃站到我身边,目光在林风和我之间来回,"这位是...?""林风,我前男友。"

我简短介绍,注意到季燃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季燃,祁朝的..."林风意味深长地停顿,打量着季燃年轻的面孔,"现任?""你有什么事。"

季燃平静地说,没有反驳,但站姿明显变得防御性,"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进去谈。"

林风嗤笑一声:"不必了。

祁朝,考虑下我的提议,那些故事写进书里一定很精彩。"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季燃,"尤其是关于你为什么和年轻男孩谈恋爱。"

季燃向前一步:"请你离开。"

林风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临走前丢下一句:"祁朝,你还是老样子,永远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感情。"

门关上后,我浑身发抖,不得不扶着墙才能站稳。

季燃轻轻扶住我的手臂:"你还好吗?""没事。"

我勉强笑笑,"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季燃给我倒了杯水,安静地等我平静下来。

我没有详细解释和林风的过往,但他似乎理解我不愿多谈。"

社区活动还去吗?"季燃最终问道,"我们可以取消。"

"不,我想去。"

我需要分散注意力,"给我十分钟换衣服。"

活动是社区组织的老人院庭院改造,我和季燃被分到同一组,负责设计花坛布局。

工作让我暂时忘记了早上的不愉快。

季燃很体贴地没有提起林风,只是在我搬花盆时主动接手,在我蹲久了站起来眩晕时及时扶住我。

下午三点,我们坐在树荫下休息。

我拿出手机,发现社交媒体上有十几条@我的消息。

点开后,我的胃部一阵绞痛——林风在微博上发了一篇长文,标题赫然是《我与知名女作家的那些年》,内容充满了扭曲的事实和恶意的暗示,说我控制欲强、情感冷漠,甚至暗示我有"恋童倾向"。

最可怕的是,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有人扒出了我之前的专栏文章断章取义,有人开始猜测我现在的"年轻男友"是谁。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怎么了?"季燃注意到我的异常。

我默默把手机递给他。

季燃快速浏览着内容,眉头越皱越紧。

看完后,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机还给我:"别担心,我会处理。"

"怎么处理?"我苦笑,"这种谣言越解释越黑。"

季燃没有立即回答,但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回家路上,我接到编辑的电话,委婉地询问那篇微博是否会影响新书发行。

我强撑着应付过去,挂断电话后几乎崩溃。

季燃一直握着我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

回到公寓,我直接进了卧室,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两小时后,我出来时发现季燃不在家,餐桌上留了张纸条:"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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