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直指她妖言惑众,有人更将她与旧朝残孽相联。
苏婉宁静静站在群臣环伺之中,如风中芍药般挺立。
她不言不语,眉目间却是彻骨的冷意。
容晏眼神一沉,忽而起身,跨步走到她身旁。
众人惊讶之际,他猛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声音冷厉如铁:“她是朕的命!”
四字一出,满殿寂静,所有人噤若寒蝉。
裴御医低头叹息,昭贵人远处偷听,面如死灰。
苏婉宁在他怀中未动,只抬眸望他,眸中一片幽冷:“可你……信我吗?”
容晏未答,只将她揽得更紧,仿佛要把她嵌入骨血。
然而到了夜深,冷宫侧殿,却只剩一封素白书信,搁于枕边,字迹娟秀,却似血写:“容晏,此生一别,勿复相见。”
他看完那信的刹那,便猛然踹翻案几,袖袍一卷将信纸攥成一团,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她去了哪?”
他咬牙问,嗓音低得几乎不可闻。
内侍瑟瑟发抖:“出……出北门,乘车往渝州方向……陛下,禁军未敢拦……”容晏眼神阴沉,一把掀开斗篷,步出殿外。
风雪夜幕中,他一骑绝尘,直追城北而去。
黎明未至,天边泛白,苏婉宁乘坐的马车缓缓行至官道。
她挑开车帘,望着薄雾中的城门,心中苦涩缠绕。
她已知一切身份,一切缘由,却也知,这份情,再不能走下去。
“若我不曾是她,”她喃喃,“你是否便能爱我?”
忽然,马蹄如雷,一骑骤至!
车夫惊呼:“有人追来——是陛下!”
苏婉宁一怔,心如鼓擂,尚未来得及开口,那人已在马前勒缰,衣袍如怒风猎猎。
容晏翻身下马,走近车前,目光凌厉:“你要逃去哪里?”
她轻轻掀开车帘,眼眶早已通红,却强自冷笑:“我不逃。
我只是离开一场幻梦。”
“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容晏咬牙,近乎怒吼,“你知我会追来。”
“可你追来,又能如何?”
她忽然落泪,声音微颤,“你若早知我是谁,还会爱我吗?”
这句话像利刃划开夜色,直刺容晏的胸膛。
他沉默了很久,整个人似乎被冻结在原地,良久,他低声说:“若知是你,我会早些杀了你——免得如此痛。”
苏婉宁倏然一笑,泪眼婆娑,却笑得仿佛释然。
“那便一别两宽。”
话音未落,她袖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