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怡……”他膝盖一软，跪到我的面前。

一米八的男人，却哭得像个孩子一般。

“真的是你吗小怡……”“爸爸错了……你别吓爸爸……”“是爸爸错了！”“你起来好不好？”“只要你起来，爸爸什么都愿意答应你……”房间里，其他人都沉默着。

只剩下我爸越发难以抑制的哭声。

而我站在我爸面前，不知什么感觉，一阵风飘过，脸上却有些凉凉的。

我一摸，是血色的眼泪。

半个小时后，警察将一份资料摆着神情麻木的我爸面前：“林朗，你知道，你的女儿在学校里的社会关系怎么样嘛？”我爸的睫毛微微颤抖，却还是立刻回答道：“小怡她很乖很聪明，经常拿年级第一，老师都跟我夸她……”“我是说，你知不知道她在学校里遭遇了校园霸凌？”警察盯着他说道。

我爸的身体肉眼看见地僵硬起来，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校校园霸凌？！”“是的。”

“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林怡在学校一直没什么朋友，大家都因为她“有钱人”，还有“学霸”的形象孤立甚至针对她。”

砰地一声，我爸怒锤了一下桌面，怒不可遏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我坐在他的对面，静静地看着我爸的反应。

可笑的是，生前的我曾小心翼翼地跟他提起过这件事，却被他说成是怪我自己性格不好，说我一个没妈的孩子学不会社交，以后进他公司没用等种种言论。

警察沉默了一会，继续道：“我们还调查到，在不久前，也就是你现在的老婆阮薇薇给林怡买了手机之后，林怡因为得罪了游戏主播，遭遇了网络暴力。”

“至于他们的手段，各种帖子还有P的照片都在这里，你……自己看吧。”

他将那资料推到我爸面前。

我爸看完，浑身都在颤抖，最后，咬牙切齿地看向警察：“他们……这个游戏主播，是谁？！”可这次，警察却皱紧了眉头：“这个目前我们也还在查。”

“很奇怪，这个主播是个知名的大主播，但是却没有实名消息……”阮薇薇眼珠一转，连忙道：“既然如此，老公，不如我们先出国散散心，等我们散心回来了，警察同志也把案子查得差不多了！”阮彤亦走上前，摇着我爸的手撒娇道：“对啊！叔叔，你都说好了……”砰地一声，我爸狠狠锤了一下桌面，同时把阮彤的手也甩开了。

这还是第一次，我看见我爸对阮薇薇母女沉了脸色。

“你们还是人吗？！”“小怡她经历了这种事，可你们……你们居然还想着玩？！”“难道真的就像别人说的，小怡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你……”可阮薇薇却立刻红了眼眶：“林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对小怡怎么样，这么多年难道你没看见吗？！”“我现在这么说，不还是为了你好吗？！”“我担着一个恶毒后妈的名头，就为了你着想，怕你一朝失女太过难过，想让你分散一***意力而已！可你……可你居然……”